张春桥姚文元 1967.01.11
〖参加座谈会的有北航《红旗》、地院《东方红》等外地驻沪联络站工作人员〗
张春桥:
早就想与北京来的同学谈一谈了。大家无非是想听听消息、交换意见,你们可以先提意见。
(有人提到学校里军训,调回去的问题。)得到通知的是不是四个单位:地院《东方红》、《北航红旗》、北大、清华?你们讲讲看法吧。
(三司的说北京要求明天就回去,他们想留点人在这儿。)大概不可能,军训只有两个星期到二十天。军训是这么回事,最初,从毛主席接见碰到的问题,队伍到天安门就走不动了,后来派解放军去。这样好看,时间也节约。他们说那一次最好按毛主席的指示编成队伍,根据这一点,今年四月又要接见,如果又恢复接见,又会碰到问题,这是最初的想法。后来想不仅如此,真正的红卫兵站队要象样,最近这半年也懒散了,睡觉、吃饭也不规则,有些人由于工作需要天亮才睡,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但有的人就是懒散。我们讨论时,不仅军事训练,也要政治训练,红卫兵正处于初期,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半年,红卫兵八月才成立。红卫兵很勇敢、很革命,不愧为毛主席的红小兵,这是全世界公认的,但因初期,故有思想问题、作风问题。中央考虑就要政治上训练。现在有条件了。以前看不懂的,现在能看懂了,除了 " 老三篇 " 和语录外,读一读古田会议、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学习和时局》,左派队伍中出现的问题与古田会议差不多,对红卫兵也完全适合。上海各红卫兵组织间,一个组织内部,查一查古田会议决议差不多都有,有的只是稍变形式,有的连形式都一样。伯达同志讲 " 老三篇 " 讨论时,主席讲,大学生对马列主义基本的要读一读,如《共产党宣言》、《国家与革命》……这是必要的。经过这一段,学习一下,总结经验,把学习主席著作与总结结合起来,时间又不能长,又要总结经验,最初北京的不同意,特别是中学生不同意。因为中学生最近才回去,认为对两条路线斗争有妨碍,这个大概讨论了一个月,开一次座谈会不同意一次。最近形势变了,北京在一周内就变了,抓西城纠察队,许多保守的也解散了,如清华好多左派组织合成了一个井冈山,在新形势下,感到要军训了,组织之间问题不怎的……清华只余下了井冈山,地院只剩下《东方红》,北航成立了革命造反委员会,先在这些左派占优势的学校搞军训。我与姚文元商量一下,能否回去一部分,学习一下,因为全国都要准备推广。这个问题就这样,因为我们不能代替总部,我们可以向北京问一下。从我们两人在这里的意见。希望多留一点。也可能家里人少了,各地方不回来也不行。学完后也准备下厂下乡。(有人问起中日青年友好大联欢)联欢他(指日本政府)不发签证吗。准备了一年多了,来以前在加紧筹备,最后不发签证没法来。(有人提出在上海的联络站能否搞军训)因为上海学校没与他们商量过,究竟什么时候搞?你们可以向总部建议。(姚文元插话:可以提一个,也可以提两个。)
关于周总理、刘宁一讲话我们没问。根据我们知道,中央准备发一个文件,征求意见稿,他们刚刚起草出来,还没征求中央意见。如果正式稿,准备在《人民日报》发表。《告上海全市人民书》、《紧急通告》,中央发社论、文件,因为全国都有类似问题。
(谈到按职业成立组织问题)我们主张按阶级组织队伍,红卫兵是革命青少年组织,应该是坚决捍卫毛主席路线的,无产阶级化的队伍。一九六五年、一九六三年毕业生有各党各派,我们主张按阶级分,不按职业分。美国分裂工人队伍是按职业队伍,十六条提出是组成阶级队伍。
(谈到支疆家长造反及回乡支农造反时)方向不对的。要到新疆去。到边疆去,上山下乡这是总的方向。
(谈到市场感到压力很大)这是必然的嘛。(有人插话反映百货商店情况)整个形势,经济问题,《告上海全市人民书》已作了基本分析。这个文件主席看了说:很好,又是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人民日报》编者按是主席的意思。对《解放日报》、《文汇报》造反很赞成。同学们过去恐怕没碰到,那时来串联谁会想到这一手。冲市委,炮打司令部,特别我们同学没搞过经济工作,我们碰到了,见见世面,我们要很重视,看到这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新反扑,总的要藐视它,他们是没办法,最后挣扎。过去上海抓生产是举得很高的,过去到过上海的同志对我说,上海十六条只有一条 " 抓革命,促生产 " ,还有一条是 " 要文斗,不要武斗 " ,上次我来处理安亭事件时,最大压力是生产,对工人造反队是最大压力,对我也压力很大,说我拿原则做交易。这些人当时还觉得自己力量最大的,但革命没压下去,他们就连原则也抛弃了。我们没来时接电话听说,赤卫队 " 三停 " ,几万人包围了康平路衡山宾馆,几万人上北京。赤卫队来电报很多的,压中央文革派人来,我们感到这是件大事了。但也预感到赤卫队要垮台了,他搞 " 三停 " 就完全脱离上海人民,几万人上北京,你要不要生产?!我们就与一些同志打电话赶快把抓革命、促生产旗帜举高高的,过去他们拿来压革命,现在拿来促革命,保卫毛主席路线,现在看来应该这样,把这旗帜树起来,因为这代表了广大群众眼前和长远利益,我们要有精神准备,甚至造成比这更大困难,也不要怕。为什么不要怕呢?应该相信广大工人群众不会去搞破坏,去离开生产岗位,这点要充分相信群众,他们要听主席和中央的,这点无论如何要相信,如他提出这就垮得更快。上海刚解放,问题更严重,现在码头上东西多,没法运,而过去是没东西。我们最关心粮食,第一位的是吃饭,只要上海人民有饭吃,就大胆干,饿肚子也可干,但有饭吃更好。那个钢铁厂停了,这个吓不住我们,停几天,革命照样干,以后再赶上去,当然我们不是提倡停工。但我们来上海感到左派压力大。我们没挣钱,没签字,没停工,压力不是对我们。
那一天对《解放日报》也说了,报纸上要表扬一些抓革命、促生产的好事,按工厂十条搞得好的,应该登报,个人、组织、一个单位。因为这些同志在阶级斗争这个关键问题上站在正确一边,应上报。《解放日报》、《文汇报》造反了,没框框了,过去不能上报,现在统统可上报。签字特别多的,胡开支票的,但是要找局长以上的,厂长、科厂不要,开斗争会斗他,让老工人发言揭发他,甚至让一部分觉悟的赤卫队员来控诉他。
刚才讲了战略上、具体工作上要艰苦,自发的工人运动总是要搞经济问题,我们任务是把经济问题提到政治上来,提到两条路线,国家变不变颜色上来,学生与工人结合,把马列主义、毛主席基本观点带去,这是需要知识分子帮助工人,但工人同志接受比知识分子快,他们文化上有限,知识少。这是学生光荣任务。你们下去在一个厂、一个车间看到的要登报,可能发现新的劳模,代替了他们,应宣传这些新的人物。
现在只能把力量投入要害部门。先稳定下来,码头已回升了,最低点是万吨,昨天达到六万吨,能把自来水、邮电、公安等部门左派真正动员起来,占了优势, " 三停 " 做不到,然后发动更多的人到工厂去,这样更加广泛结合,我们去不能光谈经济问题,要掌握斗争大方向,要把经济斗争提高到阶级斗争上来看,这斗争有什么严重恶果,在斗争中不断揭露市委,揭发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等稍稳定下来,还要回头打政治仗,现在不能不抓一下生产,但用政治、用思想教育解决,不然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就要犯错误。
(大家反映了关于社会青年、下放工人的问题)
马陆公社的农民为什么进城,就是宋日昌、宋季文签的字。有的家靠近城市,做些临时工,收入就比农民高,吃饭算那儿就成问题。于是就规定你在城里做工的,收入归公社一部分。签字就说全归个人,公社工业国营,于是农民就进厂,变成农业工人,闹国营农场要求。
(有人说这股风刮到农村影响很大)
我那天知道有一万,这完全是破坏农村文化革命的。我们要承认我们的工资制有问题。是在进城后形成的,特别上海千差万别,有的是帝国主义工业,里面重体力工人给很低,要害部门工资很高,用这分化工人。这制度对我们也有影响,所谓保留工资,还有封建主义影响,解放后苏修影响,还没有按中国情况。主席一贯主张搞一套适合中国情况自己的,有利于消灭三大差别的制度。讨论了几年始终没解决,这问题到文化革命后期一定要改。否则,也可能因为这犯错误,影响国家前途。同学们说理时要注意,不要一概否定。但也要提到,这工资不仅个人生活问题,而是关系前途问题,是按修正主义道路发展呢,还是按共产主义道路发展?这是在文化革命中间,在批斗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决定性胜利后才能解决,领导问题解决了,左派占了优势,正确思想占上风,才能解决好。目前不要上敌人当。其中可能有一部分现实要解决的问题,目前先刹住,你们要注意哪些是合理的,现在做起来不难的,不解决就又走向另一极端,这也要注意到,否则就脱离群众了,有的搞得好也可能有利于揭露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总之要与两条路线联系起来。最近我们还没有与基层工人接触,因为与各组织见面还没有完呢!
(有人提到公安局两派问题)我刚刚接触到公安局问题,过几天,找他们谈一谈。解放军接管,或分化他们。后想解放军接管不好,不是有个基本原理吗?我们应当相信群众,我们应当相信党,这是两条根本的原理。公安局的同志大都是好同志,否则变成公安同志都不可信,这在任何时间不要动摇。这问题看来要外地帮一下。他们中间总要有人起来坚持毛主席路线的。因彭真、陆定一搞好多年,有问题。但毛主席对这抓得很紧。我们正在交换意见,都交给造反派,任务太重了,如接待站,造反了就出动串联了,后有一批造反派看不下去,眼看每天有许多人找不到地方睡,于是这些造反派找我们,我说搞一个革命的接待站行不行?搞起来很困难,因为机构都瘫痪了。现在造反不那么简单,一造反,各种压力困难摆在面前,如《文汇报》、《解放日报》也是,给压力很重。我们考虑,有的还是要当权派干,你不是要回到主席路线上?就干嘛,给机会嘛,最近干部要来谈的就多了,他们犯错误,检讨承认给工作做,在工作中看改不改。这样对造反派有利,造反派稍机动一点。公安局问题把抓的人送去了,可以告诉造反派去监督。否则他们自己要造反了,又搞业务,忙不过来。
(有人问:可不可以与公安局串联?)这问题没有研究过,原则上不采取串联。
(有人提到南京解放军接管公安局)上海军事管制委员会还没有撤,陈毅还是主任,随时可以管制。还是用大民主。西城区纠察队也没什么了不起,一个小指头问题,不要都压在自己身上。那几天北京同学几个司令部都很紧张,说他们要闹大事了,也没什么。一二·九要在天安门开大会,也没有开起来。他拿这个旗帜根本号召不起来,群众不会相信他,但工作上也要重视,要积极做工作,争取群众,他也要相信群众,保爹保妈这谁听,这口号叫不起来的。
(关于赤卫队)总部桌子砸烂了,思想没有砸烂,方向没有砸烂,你们的宣言、通令怎么办哪?那些事做错了,要在社会上说清。
我们来是以调查员、通讯员身份来的。一个是来不来?后来说来。来以什么身份?后来考虑以这个身份最好。这样是不是消极了呢?不是的,有些事完全可以商量的,有意见可以找我们,我们有的意见也有错误,我们刚到上海,不要迷信。有些事最好不要问我们,有的,不说一点不好办,说一点又不够,你们最好自由行动,我们也自由。如一月六日会,我们考虑不参加,要参加就要讲话。一些会也不参加,可以东跑西跑,了解情况,大会可以了解情绪。中央也给我们任务,给上海左派组织,包括外地在上海的,给以帮助。因为在北京,不管如何少,也可以一同谈谈,在上海就没有,各组织发生问题也没人帮忙一下。
(北航《红旗》驻沪联络站上海工人革大《红旗》一九六七年一月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