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主持。康生、陈伯达、王任重、刘志坚、张春桥、王力、姚文元、关峰、戚本禹、穆欣等中央文化革命小组成员,李雪峰。会前陆平、彭佩云游台几次。〗
江青同志讲话
文化革命小组成员都来了!
我们的小组长陈伯达同志,我们的顾问康生同志,副小组长王任重同志,副小组长刘志坚同志,副小组长张春桥同志,组员:王力、关锋、姚文元、穆欣、戚本禹、郑季翘,还有三个组员没有来,他们有工作。
我们今天来继续昨天的调查,继续听你们的发言,有同学递条子让我讲讲,希望有不同意见的人都能说说,这很对。什麽意见都听,我们不抓你们的辫子,希望你们百花齐放,最后,达到在毛泽东思想上万众一心。有同学递条子说“让陆平、彭佩云滚蛋!”我们的意见是让他们听着!让他们靠边站着!现在请同学们发言。(同学发言略)
有同学递条子说毛主席今天来看大字报。我从早到晚忙着看文件,接见,还没有见到他呢。我了解,他没有来。但是同学们的每个条子,每个意见他都看的。你们看我不是装了一包吗?
有同学递条子说“首长同志们”,我们不是什麽首长,我们是来向大家学习的,这个条子是错的。他说:“你们对不同意见为何不鼓掌?”我们都是共产党员,我们有自己的立场,自己的观点,我们同意的就鼓掌,不同意就可以不鼓掌嘛!为什麽非要我们都鼓掌呢?再说我们都是学生,是来学习的。就你们看书也得一页一页地翻,你们有的观点我们还没有听清楚,我们也得慢慢学嘛!所以,有时候就不鼓掌了。(北大同志发言,略)
刚才我跟要发言的同志商量,是不是今天发言就到这里,我们是日以继夜地干,他们也是日以继夜地工作,大家都要早点休息。(时已二十三点十分)我讲几点事实好比好?(答:好)
我来北大四次了,但张承先是怎样一个人,我们还没有见过,他也不来见我们。刚才他给我们来了一封信,是打字的,也没有签字,我们认为这是不对的,不妥当,不严肃的。
有同学问“六·一八”事件是什麽事件?陈伯达同志已经代表我们说了,“六·一八”事件是革命事件!二十一日我和陈伯达同志来找聂元梓同志了解情况,这时候有个叫徐庆的同学也来要反映情况,后来又来了五位同学说……(以下有关北大的具体问题从略)
江青:同志们写条子叫陆平、彭佩云滚蛋,我们的意见是叫他们听着。
刘昆林:(法律系)控诉工作组对他们的迫害(因激动没讲完)。
刘青华:《彻底批判以张承先为首的右倾机会主义路钱》(技术物理122)并控诉技术物理系工作组讨他的迫害。
康生:有人送条子给我,叫我说一下,叫各种意见上台来讲,我们一万多人可以达到千言万语,可以达到万花齐放,达到万众一心。
江青:有人建议今天的辩论会应将专题出一下,我们今天就辩论《张承先进校后所犯的是不是路线性的错误》,赶走他还是不赶走他。同志们讲活要短,不要长篇大论。下面是聂元梓同志讲话,她昨天很谦虚,很想听一听大家讲活,放在下面好不好?(好!)反对聂元梓的贺晓明、雷于平可以上台来讲,哲二有五个同学想发言,可以派一个代表,把你们鲜明的观点精炼地摆出来。
孔立明:(工作组组员、秘书处)张承先是不革命的,应该赶。
江青:一个写血书的同学,叫耿佩茱,叫她优先上台讲话。
康生:一个同志写血书说《我有苦、我要诉》。
耿佩荣:(东语系越四)揭发工作组在“六·一八”向题上对她极为错误的处理。结论是张承先是怕死鬼,是文化大革命的绊脚石,我们要踢开他。(讲完时,台上首长热烈鼓掌,耿佩荣走下台时,首长们招手目送)。
宋晓明:(西语系法一)(《舍得一身剐,敢把反党反毛泽东思想的张承先拉下马》的作者)我说错了他,他要是革命家,决不会躺倒不干,如果他是反党反毛泽东思想的,那我就骂对了。
中叔南:(生物系一年级)成绩是主流,犯了错误正在改。
崔建昆:(地球物理系二年级)不同意罢官论,对千篇一律一边倒批驳。坐下学文件必要。
错误是由于没有经验,结论是:成绩是主流,还是有缺点的。
牛忠林:(法律系)反对上述意见,(指申、崔)控诉工作组对法律系工农子弟,和革命干部子弟的迫害。结论是:张承先不是我们的领导,让他滚蛋。(读《告北大工人、贫下中农、革命干部子女的公开信》)
江青:有人建议把工作组领导介绍一下。(不同意)
李扬扬:(文五、四)代表贺晓明等31名革命干部子女讲话,全面评价工作组。1.反对说成是路线性错误,是严重的右倾思想。2.《功与过》。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是举得不高,不是没举,更不能说是反对,突出政治不够。3.“初步发动了群众,还存在严重问题,不能说是镇压运动”。工作组在权夺得好。4.斗陆平问题,他是犯了战略步骤上的错误,一直拖延是由于客观原因。毛“关于‘六·一八’是群众自发的革命运动”。5.“工作组错误的性质”。是严重右倾,不是路线问题,是人民内部矛盾,是延安不是西安,是革命的不是反革命的,是革命党,不是保皇党。6.错误的根源,认识与实践的必然差距。是新兵出现了老问题。
江青:郭来舜、刘昆林要与李扬扬辩论(好!)
石小阳:(物理系)不能将陆平与张承先同志一起相提并论。
康生:有人写条子写“首长”,我们是你们的小学生,不是你们的首长。问我们为什么不对双方的意见都鼓掌。我们有自己的观点,叫我们都鼓掌是不行的,我们对双方都鼓掌,岂不
成了中庸主义了吗?
江青:我每次来,你们写条子,意见书,他(指毛主席)都一件件地看了(全场沸腾毛主席万岁的欢呼声经久不息)我们认为正确的就鼓掌,不正确的就不鼓掌。)
郭来舜:(东语日二)反对李扬扬的讲话,要求罢张承先的官。
彭小蒙:(附中红旗战斗小组发起人之一)反对李扬扬的讲话,坚决要求罢张承先、张德华、沈宁的官。(彭小蒙讲完后台上热烈鼓掌,彭要走下台,江青同志又把她拉回来,热烈握手,久久不放,继之热烈拥抱亲吻。然后又与诸领导人一一握手)。
哲二代表董小结:提两个建议。1.保留工作组;2.成立以聂元梓为首的文化革命委员会,领导文化大革命。
江青:
今天发言到此为止,因为我们工作小组也在日以继夜地工作,伯达同志昨天上夜没睡觉,今天又来了!(场上群众激动不已)有人说我们偏听偏信,我来讲一些事实。关于“六·一八”是革命事件,陈伯达同志已代表我们小组发表了意见,这是革命事件。(场上再度沸腾)我到北大有四次了,我们认为了解得不够全面,张承先是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他不见我们,刚才他写了封信给我,也不签名,也不是亲笔。这是极不严肃,极不郑重其事的。21号我到了北大,找了聂元梓、郭兴福(东语系朝鲜科)谈了一个钟头,有5个同学在外面听着,后来这五个要找我谈话,说聂元梓、郭兴福不能在座。我说,刚才他们讲话,你们听了,现在你们讲不让他们听,这民主吗?最后聂元梓、郭兴福二同志只好退席。他们代表31人就是今天李扬扬代表的29人。20日张承先给他们开了会。我觉得他们是受欺骗、受蒙蔽。还以为张承先是代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他们是上了当。下面我来讲讲张承先的干部路线。在他的干部名单里有个叫张少华的。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她是核心小组领导人物。她的母亲张文秋是一个全国通报的政治骗子手。她欺骗了中文系五年级同学。我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没到外地搞社教留在北京了。跟着郝克明反攻倒算。我的一个孩子有病,一个护士同志发扬了高度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护理我的孩子,后来张文秋、张少华他们赶走了护士,跟他(指生病的孩子──笔者)结婚!气得说不出话)还有一个郝斌,是现代史(历史系)支部书记,也成了积极分子,这个人到乡下搞社教2个月搞不起来,跟地主右派勾搭。李讷(江青同志的女儿,原我校历史系学生──笔者)给和另外一些人提意见,前市委派人攻李讷,这就是前北京市委的反攻倒算!李讷毕业后,我叫她作自我批评,对郝斌讲清楚,郝斌嚣张得很,李讷作检讨时他竟不见,他们说我的孩子态度不好,我容忍了好几年了,要不要我说一说(要!)那天谈话的五位同志贺晓明、雷于平,我讲得对不对?贺晓明来了没有?我们的子弟不能盛气凌人。我们的子弟如果不和工农子弟打成一片,工农子弟可以批评,但不能笼统地对待。我痛心,这是张承先搞的鬼名堂!这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革命同志们,教师们,四年来我们受尽了气,我是受他们害的,本来我没有病,我的心脏病就是被他们逼出来的,我讲不下去了,现在请陈伯达同志讲几句话。(她很激动,讲不下去了)
陈伯达同志讲话
我的普通话讲的不好,我请一位翻译。
今天会上听到了各种不同意见,并且很激烈,很尖锐,这是种正常的现象,这是阶级斗争的规律。关于对待工作组的态度问题,这是一个阶级斗争问题。
在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这个问题上,争论这么激烈不是偶然的,这是阶级斗争的反映。我们赞成许多同志的意见,撤销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这是一个阻碍文化大革命大路上的障碍物。我们应撤掉这个障碍物。这里好象有一些同志替工作组辩护,替张承先辩护,给他擦胭脂,不过除了一些别有用心的可以不说,在我们同学中,对工作组有一些迷信,就是说得像没有工作组,同学就不能进行革命了,实际上这个工作组是你们的盖子,我建议北京新市委把这个盖子揭开。
我们有许多人还受到旧社会的影响,受了旧社会习惯势力,受了资产阶级剥削思想的影响,好像革命当然要有一个工作组,没有工作组就革不下去。要破坏这种旧的习惯势力。
在工作组的问题上,我重复毛主席经常说过的一句话“破除迷信,破除习惯势力”。那你们怎麽办呢?(答:可以)有没有无产阶级的雄心壮志呢?(答:有)任何革命都不能包办代替的,都不能由外来的力量包办代替的。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革在我们脑子里还存在残余资产阶级灵魂的命。正如毛主席所说:“这个革命是触及灵魂的大革命,要自己动手来革这个资产阶级灵魂,革一切剥削阶级灵魂。”
我们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商量了一下,大家觉得在这次文化革命运动中,产生这样一些新事物,新东西,新问题,象文化革命小组,文化革命委员会有许多地方还成立了文化革命代表会议。这种组织形式才是由群众自己教育自己,群众管理自己,由群众起来革命的。
我们第一个建议是:撤销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第二个建议是:在你们这里成立文化革命小组,文革委员会,在全校成立文化革命总委员会,或者叫文化革命代表会议。
这个文化革命小组,文化革命委员会,文革总委员会,文革代表会议是文革的最高权力机关,这些成员不是由谁来指定,要由群众来选举,应该在群众里面充分酝酿候选人名单,酝酿它多少次,多少天,不要忙,酝酿以后可以把名单贴出来,大家再无记名投票。我同意这种做法。我们成员都是你们勤务员,要为大家服务的,不是骑在大家头上的这样看看有没有把握把你们学校的文化大革命搞好,我想你们一定能搞好的。你们在选举时要注意有广泛的代表性,要倾听各种不同意见,在教师职工中应该有他们的代表。这些成员,代表选举了以后,是不是要一辈子当下去呢?不是的。今天发现了他们不称职的,可以随时撤换,由群众来撤换,由群众重新选举别的人代替他。
这两个建议如果你们赞成的话,那么你们可以考虑,有许多具体问题,要看档案,电台,武装的一切管理制度,这方面的人在没有改选以前,要负责到底,要受群众监督,其中有打问号的人,也可以提出来,请文革委员会考虑。成立了文革委员会之后,是不是你们就没有饭吃?要学会管理生活,现在管理你们自己伙食,行政事务工作的,还是不动,希望他们还是做好,以后要做得更好,将来文革委员会成立以后,可以考虑成立生活管理委员会或者小组,他们不是代替,而是监督。
我们这些只是建议,第一是向北京市委建议,第二是向你们建议这些假如走得通,假如你们对工作组有不同看法,还可以继续辩论。我这样说是不是偏袒了呢?是不是不公平呀?是不是你们有同学递条子说我们没有执行毛主席关于调查研究的指示呀?可以不可以呀?
现在关于“六·一八”事件还在争论,有人说“六·一八”事件是反革命事件,这是错误的。反过来说,“六·一八”事件是一件群众的革命事件。有很多同学说得对。我们党的标志是党中央的领导,是毛主席的领导,这是重要的,谁代表党的领导呢?党中央。同学们说“六·一八”就是根据党中央的精神,根据毛主席领导的精神,群众起来斗牛鬼蛇神的。我想这种说法是妥当的。
我们文化革命小组要讲的就讲完了。很对不起,我不会讲普通话。
康生同志讲话
同志们!昨天我提出三个问题供同学们讨论,听同学们的意见:
第一个问题,“六·一八”事件,同学们怎样看法?我们听了各方面的意见,我们小组组长也谈了我们的意见。第二个问题,请同学们考虑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是什麽性质的错误,到底怎样?要呢,还是不要呢?这个问题我们也听了多方面的意见,我们的小组长也谈了我们的意见和建议。第三个问题,北大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做法,我们表示了我们的建议,我赞同我们小组长的建议,不晓得同志们怎麽样?同志们,我们是一个建议,再重复一次,是个建议,不是命令,不是指示,不是强加于你们,一切赞同不赞同的权利不归我们,而在于你们大家。
昨天我们问过,也调查过,在文化革命中,谁是主人呢?我听到两种意见:大多数说革命师生是主人,也就是说你们是主人;也有人说工作组是主人。
今天有很多条子,说很注意我们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鼓掌,似乎我们一鼓掌,问题完了。不是的,同志们,问题在你们,鼓掌不鼓掌有看你们,对不对要通过你们的头脑来考虑。你们不要看我们的态度,这样很危险,要是我们鼓错了,那你们不是也错了吗?
有的为张承先工作组定调子。张承先到北大五十多天来,挂帅真正教育同志使同志们认识到北大的文化革命要由北大的革命师生来搞他们没有进行教育,这一点是很大的错误。这一点,就是不相信群众,不依靠群众,不走群众路线。
第二个,五十多天中,北大整个学校连个文化革命委员会也没有组织起来,各系有的也是在工作组包办代替下进行工作的,不是真正放手发动群众,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因此,他在路线上,思想上,组织上都犯了严重的错误。
刚才有个叫李扬扬的同学讲了话,我很注意。好象我们北大离开了张承先就不能革命了,好象张承先是个“诸葛亮”,你们都是“阿斗”。这种观点是完全错误的。你们不是天天唱《国际歌》吗?想想《国际歌》是怎麽说的?要依靠自己救自己!为什麽在文化革命中不依靠自己救自己,而是依靠别人呢?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不是口头讲的,是要依靠行动来体现的。张承先口头上讲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实际上是违反毛泽东思想。无数的事实,北大运动的事实证明了掌握毛泽东思想,按毛主席指示办事,那就能达到目的,达到胜利;若是违反了毛泽东思想,主席指示,就会犯错误,遭受挫折,遭受失败。
因此,同志们,你们组织文化革命委员会时,必须紧紧掌握毛泽东思想这个红旗,相信自己,相信党,相信毛主席,我们的一切事业就会前进,就会胜利。共产党员好在哪里?好在相信群众,依靠群众,联系群众,团结群众。离开群众就不是好的,就没有我们的一切。斯大林讲过,群众是我们的母亲。毛主席讲,群众是我们的主人。我们希望党员,团员,革命干部子弟必须掌握住放手发动群众,必须掌握好毛主席的群众路线,把我们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同志们,我们讲依靠你们,依靠革命委员会。有的同志也这样讲,你是不是不要党的领导了?陆平不是垮台了吗?那怎麽办呢?你们北大是独立王国呢?还是接受新市委的领导,党中央毛主席的领导呢?真正接受党的领导,就要真正贯彻党中央,毛主席的指示,如果不执行,就是张承先在这里也没有党的领导。
再一次重申一下,这是一个建议,有不同意见,大家可以讲,还可以千言万语地讲,你们可以百花齐放嘛!真理越辩越清楚,经过辩论达到万众一心,在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下的万众一心。
同志们,你们文化革命小组,文化革命委员会,文化革命代表会议也好,你们的工作方向是什麽呢?我们提一个建议,请你们读一读毛主席的接班人的五条。这五条,它不仅是接班人的五条,而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一切工作的最高指示。那里讲要成为一个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要掌握毛泽东思想;那里讲全心全意地为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服务,而不能自私自利为资产阶级服务;那里讲要团结大多数,不仅要团结和自己意见相同的人,还要团结那些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人,甚至反对过自己并且证明是犯了错误的人;那里讲要执行民主集中制,实行民主;那里讲要有批评,自我批评的精神。这一切都是你们今后工作的最重要的指针。我相信你们会在党的领导下,在新方针的领导下,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要取得彻底胜利,关键在于你们自己和能否把真正的革命力量组织起来。北大的情况是你们了解呢?还是工作组了解,张承先了解呢?陆平、彭佩云是你们了解呢?还是工作组、张承先了解呢?陆平、彭佩云所材料是你们揭发呢,还是靠张承先几个人整理材料呢?
五十多天以来,没有广泛地发动你们揭发,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斗陆平要靠你们大家,怎样斗陆平、彭佩云这些反党反社会主义黑帮?斗了他们,下一步干什麽?要斗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权威,要斗翦伯赞、斗冯定。翦伯赞、冯定的情况是你们了解呢,还是张承先了解呢?是你们看的翦伯赞的书多呢?还是张承先看得多呢?
把资产阶级权威斗倒了,那下一步干什麽呢?整个计划想过没有?下一步就要搞建议改革。学制怎麽样?课程怎麽样?专业怎麽样?教科书怎麽样?这些东西都要靠你们了。是不是我随便说的呢?不敢。现在我解答几个问题。
有一个同学写了一个条子,没有签名,不赞成我们在会上质问张承先。条子上问我们:“你们是干什麽的?你们有头脑没有?逼供信是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这是有损于文化革命的,有损于毛泽东思想的。我警告你们,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会脱离群众的。”他还要我谈谈我的看法。我们的看法很简单,我坚决反对这种看法。张承先在这里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我们不能问问吗?难道这就叫逼吗?为什麽他们把人逼死,你们不说一句话,而我们一问就是逼呢?(江青:有胆量的就站出来说嘛,我们不怕!)同学们让我把话说完,一个逼,一个供,我们问他应不应该答复我们?(应该!)这叫什麽“供”?还有一个“信”,我们恰恰不相信他哩!他上次检查你们信不过,这次检查还是通不过,我看你们不相信他嘛!他才是喜欢我们相信他,我们就不信。当然,写这条子的有两种人:一种思想糊涂;一种是不赞成我们,想保护张承先。你糊涂,别让我们糊涂!你出去讲讲。一种是想保护张承先,也可以,也允许嘛!这么多人还不允许有几个保留他们错误的?他们保留意见也就好嘛,这是教员,是你们的反面教员,世界上没有清一色的。你们会打麻将吗?有方子,有条子,有一万、二万、三万,世界上没有清一色的方子,总是一分为二的。他的意见是片面的,错误的,我们坚决反对。但也有好处,他是反面教员,我一念这条子,你们大家不是兴奋了吗?有好处的,从这点上讲,你们可以知道为什麽大右派章乃器、章伯钧还请他们吃饭,住房,还留在那里,如师大教授黄药眠还留在那里吃饭、睡觉、聊大天。那是我们花钱请的教员。所以,同学,你观点糊涂就上来讲,观点不糊涂就给我们上课,今天不愿讲,明天讲。
另一张条子问师大工作组组长孙友渔利用一张大字报镇压左派,镇压革命的事。也是六月二十日,师大的王运良同学贴了一张大字报说彭真要在北大、人大驻军,问郭影秋晓得不?题目是《郭影秋是什麽人?》孙立刻作了报告,有四十个字说这个同学煽动人民和解放军的关系,对这个同学进行打击。孙友渔利用这张大字报镇压革命。我说过在北大,人大驻军,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不是说二月兵变是千真万确的,这件事调查的结果军委晓得,华北局晓得,不一定是彭真搞的。决不否认以下两件事:
一、彭真是否要搞政变呢?中央文件上说,彭真是睡在我们身边的赫鲁晓夫,赫鲁晓夫是要搞政变的。中央文件上说彭真是修正主义分子,是反革命分子,在时机成熟时就要搞反革命政变,搞反革命复辟的。至于什麽时候搞,我不知道,只是说是时机成熟时搞,没有说今年二月搞。
二、彭真是否要夺军权?搞政变不抓军权不行,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彭真勾结×××就是要抓军权……,因此,我们答复这个问题:1,彭真是否要搞政变?要,什麽时候?还不知道。2,彭真是否要抓军队?要,已经和×××勾结起来。在北大、人大是否要驻军?军委、军区知道,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不知道是否要搞政变。
孙友渔利用这张大字报镇压革命,同学们怀疑是可以理解的,为什麽孙友渔要利用这个来围攻同学呢?这件事实有,我没有说二月兵变,看来彭真二月兵变还没有准备好。
再有,同志们问我,工农革命干部子女是不是要建立组织?我很理解同志们的心情,要在北大贯彻阶级路线,这种心情是好的,是要贯彻阶级路线。过去陆平黑帮反对阶级路线。第一,我很理解同志,们在陆平黑帮统治下受迫害,受打击,现在明白了要团结起来,不再受政治上的打击,这种心情完全是对的,我完全理解。第二,同志们提出这个问题,革命的左派队伍如何实行阶级路线,许多学校还不清楚。学校里是否有阶级组织呢?有!是共产党,是共青团。共产党你能说不是阶级的组织?这是无产阶级的阶级组织,共青团也不是资本主义青年团嘛。问题在于前市委统治下,党团组织有很多问题,北大校党委,团委,都瘫痪了,但不能因为瘫痪了,就要另建阶级组织,我们的任务是彻底改造这个党团组织。是否需要再建立一个阶级组织呢?江青同志已经说过阶级队伍要通过党团组织来表现,不需另搞一套了,而且那样会被孤立起来的,使团结受到损害。
真正革命的工人,农民,干部子女怎麽办?我建议好好学习毛主席提出的接班人的五条。第一条要成为一个真正的马列主义者,要成为一个很好的领会毛泽东思想的党团员,好统治。第二条是能真正地全心全意为中国,世界大多数人服务,离开了绝大多数人,就不能叫真正的革命者。第三条,我们工人,贫下中农子弟,要注意团结绝大多数人一道工作,团结他们向赫鲁晓夫式的人物,向彭真式的人物,向陆平、彭佩云黑帮作斗争。左派工人、贫下中农,特别是革命干部子弟要警惕,时时刻刻不要脱离群众。毛主席在给清华红卫兵的信里就讲到这个问题,要团结绝大多数人,是不是?我希望同志们能团结大多数人,是不是一个真正的革命左派,这是一个重要的标志。我很欣赏李杨杨在发言中的一句话,她说:要真正站在群众之中,而不是站在群众之外,现在的任务不是成立贫协,而是成立文化革命委员会,这是党中央的指示,毛主席的指示。
李雪峰同志讲话
同学们,同学们,我首先声明我完全赞同陈伯达同志、江青同志的讲话,我认为他们的讲话对同学们的辩论会作了严密的分析,他们用毛泽东思想分析了当前存在的问题,他们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作出的结论是正确的。他们总结了运动中群众创造的新形式:文化革命小组,文化革命委员会,文化革命代表会议,这是一个创造性的结果,这样的结果由他们总结了,这是科学的总结,今后将要把这些总结写进我们的文件里。其次,谈一谈工作队的问题。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是坏的工作组,主要是他们阻碍了运动的发展,妨碍了运动的发展。他没有贯彻党中央,毛主席的指示,放手发动群众;反而采取种种清规戒,束缚了群众的手足,五十天没斗陆平,彭佩云,没打击黑帮。实践证明是坏工作组,既然是坏的就要罢官撤职。
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对工作对敢于批评,也是个新的经验。派工作组原是老传统,这次文化大革命的实践证明派工作组是不适当的。伯达同志,康老不仅批评了北大工作组,他总结了全市工作组的经验。同志们问,坏的工作组农民负不负责任?我们有错误,我们用人不当。一个人怎样,要在实践中考验,即使在历史上做过工作,也要在新的情况下考验?江青同志掌握的材料比我们多,有些我也是才听到的,我们发现慢,斗争慢,拖延下来,我们犯了官僚主义错误。党主义,毛主席没派工作组,这是新市委的责任。当时的情况是,中央决定我来北京当书记,刚来就是批判斗争前市委,就是后来写的前市委的十大罪状。<红旗>第九期彻底地批判前北京市委一些主要负责人的修正主义路线。当时,我们破中求立,但遇到这种情况时,只有我和吴德同志两个“空军”司令,习惯势力就起了作用,立刻想到派工作组,到处求援,求各部,各地方。当然前市委还有一些工作组,但那些单位又要求派工作组,如一个外国语学院,原是前市委的工作组,要求派新的工作组,那几个同志给我们提的意见很好。对于你们那里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只有面向群众,我们有责任了解,我们有老框框,到处要人。当然外地的人我们一般不知道,这是一个问题,就是没有摆脱日常事务工作,到前线来犯了忙忙碌碌的官僚主义,群众来信很多,也处理不完,当然都处理也没那么容易。当时到市委来的,一天达到三千人,也包括学生,这样说并不是要求原谅我们,官僚就是官僚,我们没有象江青、陈伯达、康老一样到群众中来,难道我们比他们还忙吗?
关于五月廿五日的报告(按:五月廿五日聂元梓等同志贴出来第一张大字报,李雪峰当时到北大作了一个报告),五月廿五日新市委还没有成立,就我一个人,当时我讲了两条,一条是内外有别,一条是不要上街,当时有点怕乱子,经验证明,当时主观想法是不对的。第二天六月三日,新市委宣布成立,六月四日那几天敲罗打鼓,声援北大,还不是上街吗?关于批评新市委,六月四日我说过“反对新市委就是反对党中央”,我说一般不能这样讲,当时讲是因为在中央决定我来组织北京新市委时,六月廿日市委大楼出现大字报,党中央叫我来当市委书记,他们要赶我走,所以我说反对新市委就是反对党中央,批评新市委可以,我们说过大字报可以贴,将来也可以贴,当时讲这样的话是有特定的环境,我又是一个光杆司令。
关于“六·一八”事件,革命师生斗争了黑帮分子,但张承先颠倒黑白,说是反革命事件,也有的地方叫“六·一八”事件。北大派了工作组后,各地纷纷报警,又要我派工作组,当时大学有,中学有,工厂也有,当然有的地方报的是假的,当时有点乱,后来开了会,叫领导引火烧身,结果很多单位没有传达到引火烧身这句话……
六月廿日前后,工作组报告的多起来了,北大也是其中一个,开始发现班与班,系与系不能互通情况,二十三日开了会,总结了经验,要互相支援。六月一日后,到北大声援的不是很多的,我总结了经验,互相支援是必不可少的。过去我们在学校,城市也搞过,现在一当领导就忘了。北大工作组没有发扬四大,廿日以后,个别地方发现了这种情况,以后别的同志讲过应该注意,以后改了。七月十日报告没有改变这样冷冷清清的局面,陈xx的大字报贴出来了,来得快,我是见事迟,转得慢,是犯了官僚主义,思想方法上的错误,工作组现在看来不管好坏都不行。究竟谁了解情况?还是学生。黑帮分子的脑袋上又没有刻着字,搞教育改革,学术批判都要依靠群众。刚才康老的讲话不仅总结了北大的经验,也总结了全市的经验,今后怎麽办不说了。工作队不一定三天都走完,郊区社教还要搞,等同学们将高等学校的文化革命搞完,还要去帮忙。那时你们更有斗争经验,就不会犯官僚主义的错误了。
北京是首都,要看北京工作如何,对支持越南也作了一个好的开端,检阅……,这是国庆演习,证明了北京人民是热爱党,热爱毛主席……我们不仅搞文化,也搞武化,大搞军事训练,当兵保卫首都,把北京搞成坚强的地区。
康生:同志们,昨天我提出了三个问题请同志们讨论,听同志们的意见。第一个问题是“六·一八”事件,同志们怎样看法,我们听了各方面的意见,我们小组组长也表示了我们的意见。另一个问题提请同志们考虑,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到底怎么样,要还是不要。我们文化革命小组也表示了意见。第三个问题北大今后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作法,我们文化革命小组也表示了意见。我赞同我们小组组长的建议。同志们,我们的是建议,不是命令指示,不是强加你们的,赞成不赞成的权力在大家,昨天我们问过,也调查过。北大文化大革命中谁是主人?(我们!)绝大多数说是革命师生,也有一部分人说是工作组,今天递上来一些条子很注意我们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鼓掌。似乎我们一鼓掌问题就定了。不是的,鼓掌不鼓掌要看你们,同志们,主要靠你们,对不对要通过你们的头脑来考虑,你们不要看我们的态度。这样很危险,要是我们鼓错了,那你们不是也错了?张承先的工作组最大错误就是启发大家觉悟不够。靠北大广大革命师生来搞,没进行这方面的教育,这是很大的很严重的错误,这是不相信群众,不依靠群众,不走群众路线的问题。50天中北大的文化革命委员会还没成立,系里的小组也是工作组包办代替的。不是放手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因此在路线上组织上都犯了严重的错误。同时,李扬扬的说话我很注意,她把张承先说成是诸葛亮,你们是阿斗,这是完全错误的。“国际歌”中怎样唱的,不是要靠自己救自己吗?为什么在文化大革命中不靠自己救自己呢?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不是靠口头讲的,而是靠实践。
张承先口头也讲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实际上是违背了毛泽东思想。北大的这个事实再次证明了,凡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按毛泽东思想办事的就达到目的取得胜利。凡不按毛泽东思想办事的,违背了毛泽东思想的就受到挫折,就犯错误。今后组织文化革命委员会时必须紧紧掌握住毛泽东思想。要相信自己,要相信党,按照毛主席指示办事,一切都会胜利。共产党员、共青团员、革命干部子女、工农子弟都要相信党,相信群众,依靠群众。离开群众就不是好的共产党负、共青团员、革命干部子弟、工农子弟。斯大林说过,群众是我们的母亲。毛主席讲过,群众是我们的主人。我们的党员、团员必须放手发动群众,掌握毛主席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路线,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我们讲依靠你们,依靠文革委员会,是不是不要党的领导了呢?张承先走了没人领导怎么办?你们北大不是还有党员吗?北大的文化大革命是靠张承先还是靠北京市委?还是靠党中央。党的领导就看他执行不执行党中央毛主席的领导,如果执行,就是党的领导,如果不执行最高指示,张承先在这儿也还是没有党的领导。我们的仅是一个建议,你们还可以讨论,想留下张承先也可以讲,千言万语,搞一个万花齐放,达到万众一心,在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下的万众一心。
同志们,文化革命小组也好,文化革命委员会也好,文化革命代表会议也好,你们工作方向如何?我有一个建议:请你们读一读“九评”毛主席讲的关于接班人的五条标准。不仅是接班人的问题,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一切工作的最高指示。这里讲到要是一个马列主义者,就要读好毛主席的书,按毛主席说的办事,这里又讲到了要为中国和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服务的问题。这里又讲到了团结绝大多数人一道工作的问题,不仅团结和自己意见相同的人,还要团结和自己意见不同的甚至反对过自己而被证明是错了的同志一道工作。这里又讲到了民主集中制,办事要讲民主,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里又讲到了批评与自我批评,这是你们今后工作的指针。我相信你们在党的领导下,在新的方针下,能把北大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取得胜利。关键的问题是谁真正对北大了解?你们还是张承先?(我们!)工作组进校50多天,不在大家之中调查研究。光靠几个秘书来搞,这是严重的错误。斗了陆平、彭佩云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下一步怎么办?是斗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反动“权威”,就是斗翦伯赞、李世雄、冯定,是你们了解清楚还是张承先?(我们!)是你们看到翦伯赞的书多还是张承先?(我们!)批判这些人靠谁?(靠我们!)资产阶级权威也斗倒了,下步干什么呢?你们想了没有?(教育革命)。学制要不要改?(要!)课程怎么样?专业怎么办?教科书要不要改?(要!)这些都靠你们。我的一个小子(儿子──笔者)1957年在中文系搞文化革命,写了文学史,写得就是比资产阶级教授好。教学改革靠你们,1958年学校搞教改学生教员党支部三结合,搞得比过去好多了,没有张承先就不行了?斗争陆平、彭佩云,斗争反动的“权威”,张承先办得了办不了?(办不了!)我相信在党中央毛主席的领导下,你们一定能胜利完成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聂元梓:
我怀着对党中央对毛主席的无限感激来讲话。从北大长期的尖锐的、激烈的资产阶级复辟和无产阶级反复辟的斗争中,我深深体会到没有党中央没有毛主席就没有我们的一切,我们50多天来,在这场文化大革命的尖锐斗争中,再一次证明了没有党中央没有毛主席就没有我们的一切,今天康生、陈伯达同志都讲了话,提了建议,我完全拥护他们的讲话。
(抄自北大大字报)